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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大儒》第六章 随父入川

时间:2011-01-06 16:14 来源:未知 作者:程功

《河洛大儒》第六章 随父入川

  洛阳南,尊贤坊程珦家中。程珦与程颐正在商议入蜀的事,程颢同刘立子风尘仆仆推门进来。程珦忙问:“你咋也回来了?是任期到了吗?”程颢坐下说:“是任期已满,我听说父亲在磁州任期也满,不知升任何处,便匆匆赶回,怕见不到父亲。”程颐端来一杯茶,递与程颢,说:“你回来的正是时侯,再晚几天,我就要同父亲到四川广汉府去了。你升任何职?”程颢说:“父亲是到广汉府任职?我也要去,反正如今也是闲职,朝庭只不过给了个箸作郎,短期内不会有差事。去四川,一来照顾父亲生活,二来也想到四川游历游历,长长见识。”程珦想了想说:“我身体尚可,倒不必你们二人都去照顾,要去游历倒是可以的,古人说,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这次入川,咱们要往西走到陕西,越秦岭,翻大巴山,过剑门关,行程怕有几千里,是很能增长见识的。要去,你们弟兄二人都去吧。”程颐高兴地说:“我本是闲人,正好同哥哥一同前往。父亲年纪大了,一路上没人侍候可不行。”
  程颢望着弟弟高兴的样子,说:“你怎么能说是闲人呢,这几年你在父亲身边,不仅在生活上照顾,还代为文笔。”程珦以怜爱的眼神看着程颐说:“这几年颐儿在我身边确为我写了不少上书,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有颐儿在身边,省了不少心。象前年八月,京城大雨,英宗求直言,颐儿代我写了《应诏上英宗皇帝书》,今年初,英宗皇帝卒,朝庭要厚葬,他又代我写了《上神宗皇帝论薄葬书》。这两封上书,都很合我的思想。”程颐望着院中暖暖的冬阳,心情并不开朗,他说:“在第一封上书里,我根据父亲的意思,加上我对当今社会的敝端的观察,提出了立求治之志,思责任之道,以求贤为先的谏言,可父亲呈上之后,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程珦走进内室,拿出上书,递与程颢说,你看看有何不妥,当时我到京城还让吕公箸看了看,他盛赞上书为治国安民良言,对宽赋役,劝农桑,实仓廩,备灾害,修武备,明教化尤为称道,他说朝廷按这六条去办,何愁天下不治。当我说是颐儿所写时,他更为惊奇,连说堪为国士,日后要向皇上举荐。可想不到呈递之后却入泥牛入海。你看看吧,我出去走走。”说罢,便走了出去。程颢匆匆把上书浏览后,微笑着说“为弟确有真知灼见,不过有些话可能皇上听了不高兴,象要皇上省躬之过,思政之阙,广延群论。这些话那些朝中大臣恐怕皇上不高兴,就不敢呈报上去,便留中不发了。”程颐似有一丝淡淡的伤感,他望着院中刮过来的寒风,思虑着说,“上书中还有‘夫以海宇之广,亿兆之众,一人不可以独治,必赖辅弼之贤然后能成天下之务‘的话,恐怕皇上更不愿听。后来我想了想,这一人不可以独治,有点向皇权挑战的味道,怪不得皇上不会采纳。”

  程颢收起上书,以鼓励的口味说:“几年不见,为弟不仅学识大进,而且思想更为开阔,考虑问题着眼于朝庭大计,思谋深远,象这一人不可以独治天下的看法,眼光远大,着眼于君臣共治,这可不是一般的见解。虽然目前不被皇上采用,将来会有采用的时候。”程颐显得有些落寞的样子,他说:“我这次要同父亲到四川去,也是想换换环境。”这时,程珦手牵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走了进来,他对程颢说:“你看,你在晋城三年,第一年儿子就出生了,你在任上,也没顾着回来,孩子都会走了,你怕还不认得吧,快去叫父亲!”

  程颢连忙拉住孩子,眼中闪出一股柔情,对随后跟进来的夫人说:“你在家受累了,孩子有名了吗?”夫人说,正等你给孩子起名呢。程颢让父亲来起名,程珦说还是你起吧。程颢说,一路上我就想好了,就给他叫端慤,取行为端正,诚实之意。程珦看了一下程颐,说:“叫端愨好,他们这一辈就是端字辈。”程颢问父亲啥时入川,程珦说后天就走,再晚走,怕大雪封山,不好过秦岭。

  两个月后的一天黄昏,程颢同父亲和弟弟来到了四川广汉,当三人骑着毛驴出现在广汉城门口时,程颢先下了毛驴,然后掺扶着父亲也下了毛驴。程颐下来后望着城门上的"雒阳"两字问父亲,何以也叫洛阳?程珦望着暮色中已显得模糊不清的字说:“这汉州古称雒阳,不过可不是咱们家的洛阳。不过在这几千里之外见到这两个字,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程颢边走边说:“这里同咱们那里气候高多了,咱那里过年是最冷的时侯,可这里穿棉衣的人很少,咱明天也该把棉衣脱去了。”程珦说:“这里是天府之国,气侯宜人,物产丰富。皇上这次让我到广汉来当知州,是对我的优待,我只不过是一个门下侍郎,却让我来任知州,对皇上的知遇之恩,我只能在任上报答。明天我就要处理府里的事情,你们歇过来后可以到附近的成都去看看,成都离此地不过二十多里,那可是一个繁华的地方,也好去见识见识。”程颢说等你安顿下来我们再去。

  第三天一大早,程颢与程颐便离开汉州前往成都游览。在游杜甫祠堂的时侯,程颐见祠堂边有一个箍木桶的老者一边箍桶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他对程颢说:“你看那箍桶的老者,一边作工,一边还念着什么。”程颢说:“我也见到了,咱过去看看。”二人走过去,老者仍在干他的活,程颐则发现老者箍木桶的竹片上有文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周易。程颐吃惊不小,他对哥哥说:“问问他,箍桶咋能用周易来作原料。是他不懂周易的珍贵还是故意毁坏。”程颢正要诘问,却听老者说,“二位先生,学过易经吗?”并拿出一个竹片指着上面的字说,这是《未济》"男之穷",何义?程颢对弟弟示了眼色,意思说这个老者不是凡人,便向老者虚心求教。老者说:“这男之穷的意思是‘三阳皆失位。’”兄弟两个思虑良久,感到老者说得很有道理,便告辞了。

  从成都回到汉州,弟兄俩向父亲讲了遇到箍桶者的事,程珦说:“那个老者很可能是个隐者,古人说,小隐隐于寺,大隐隐于市。我看他很有可能是个大隐者。他一定是把周易读通了,才用来箍桶,也只有大隐者才会这样做。”程颢说:“看来成都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程珦说:“古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又应验了这句古训。”

  这一日下午,程珦同弟兄俩登上了雒城墙,寻觅古迹。程珦望着古城墙,感慨地说:“汉州古称雒县,唐时设汉州,近日我翻阅唐诗,见唐代有一叫吴融的写了一首登汉州城楼的诗,很有苍桑感,从唐到宋几百年过去了,这城楼仍然矗立在这里,可世道早已变了!”程颢对诗词歌赋甚感兴趣,他问,父亲可否读来听听?程珦望着洛日下的城楼,念道:

  “雨余秋色拂孤城,远日凝时万象清。

  叠翠北来千嶂尽,漫流东去一江平。

  从军固有荆州乐,怀古能无岘首情。

  欲下阑干一回首,鸟归帆没戍烟明。”

  他们三人都沉浸在吴融诗的意境中,尽管现在是初春,而冬的肃杀之气仍还笼罩四野。良久,程珦说:“房倌也曾在这里当过刺史,他本是唐玄宗时的丞相,由于刚直不阿,敢于直言,被后来的肃宗贬到这里,可他在这里很有善举,深得民心。后人在城里为他修了房公亭。回去你们可去看看。”

  程颢像想起了什么,对父亲说:“我从户县主薄到江宁主薄,后到晋城任县令,深感县政在朝政中的作用,县治则国治,而县治的关键在县令。我曾考察了几任县令的政绩,写了晋城县令题名记,刻于碑,使民观其名而不忘其政,后来者也能从中引为鉴戒。”程珦点了点头,以赞许的口气说:“这事作的好,将历任县令的治县作为刻于碑,后来的就要考虑有所作为,总不能尸位素餐,让后人无啥可记。”他对程颐说:“你在这里留心考查一下汉州历任官员的事迹,也立个碑。”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成都也了解一下,一并写进去。程颐也认为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晚上,程珦在汉州的开元寺里招待从朝中来巡查的中使,程颢程颐也一同作陪。酒过三巡之后,程珦向中使打听朝中的情况。他说:“汉州偏僻,我在这里十分闭塞,不知朝中有何动向。”中使谨慎地说:“如今神宗重用王安石氶相,听说王氶相正在酝酿改革朝政。”程珦问怎么个改法?中使说不清楚,只听说王安石上了个上书,提出了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的变法主张,朝中议论纷纷。

  程珦离席沉默不语,望着庙宇外越来越浓的暮色,思虑着。这时有人进来送给程珦一封信,他接过拆开匆匆阅了,对程颢说:“家里来信,说孩子有病,过几天你回河南家里去,一来回去看看孩子,再者河南地处中原,有何动向也好及时转告。宋兴以来,已有一百多年的稳定局面,可今天听了中使的话,我总觉得天下不会太平了。”程颢点了点头。程颐也陷入了沉思。这时突然外边有人喊:“快来看呀,庙里的佛头放光啦。”程珦见庙外不少人挤了进去,中使也是一脸疑惑,便说:“一尊泥塑,放啥光!”仍不为所动。程颢笑了笑说:“这套把戏我在户县就戳穿过,是和尚捣的鬼。”程珦说,眼下我们先不管他,他对中使说:“汉州离三峡不远,你公事办完之后,可由颐儿陪同去游历一番。颢儿也从三峡顺长江走,时间会快些。”中使自然十分高兴。程颢说:“我不便久留,明天就返回吧。”程饷见他归家心切,便同意。

  几天后的一日清晨,程颐同中使早早就骑马向三峡走去。三天后他们来到三峡的灈溏峡。这里地势险要,前临大江,后为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过。马是不能骑了,他们二人便在一个向导的引导下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向前走去。在翻一座山时,中使实在是走不动了,见当地有抬轿的,便有心想坐轿上山。在路边等客的轿夫见胖胖的中使走得满头大汗,也拉着他让坐轿。程颐见中使实在走不动,便对向导说让中使坐轿吧,我还能走。中使也劝程颐坐轿。程颐笑着说:“中使你久在宫殿,这山路确实不好走,你坐轿走吧。我到处游走,走惯了。”说完便同向导先走了。中使身高马大,两个轿夫是瘦小的四川人,抬不了多远,便停下来歇息。程颐望着汗流浃背的轿夫,对向导说:“同样是人,有人坐轿,有人抬轿,这太不公平了,我不忍心坐轿,那分明是以人代畜啊!”向导说,先生心太善了,这些轿夫就是以卖力气吃饭的,你坐轿他才有饭吃,如果游客都象先生,他们就要饿死了。程颐望着险峻的三峡风光,早没了欣赏的心境,连连发出叹息声。中使的兴致倒很高,连连说三峡风光太好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他见程颐连连叹息,便问何故,程颐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是担心小侄儿的病。

  当程颢风尘仆仆赶回洛阳家里的时侯,孩子端已淹淹一息,处于昏迷状态。他躺在母亲怀中,小手抓住母亲的手,好象不情愿离开这个世界。程颢万万没有想到几个月没见孩子就病成这样,他用手挡在孩子的鼻孔上,感到呼吸越来越微,便意识到孩子不行了,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这一天是1068年7月14日。

  三天后,程颢与夫人将孩子葬在伊川县神阴乡祖坟。程颢写了一篇墓志,记述了儿子短短五岁的生平。由于正值仲夏,天气炎热,只好草草将孩子安葬,墓志文刻碑来不及,就用朱砂书于砖,埋于地下。程颢含泪念了自己写的墓志文:

  邵公,广平程颢之次子也,生于治平始元仲秋之四日,死于熙宁首襈仲夏之十四日,越三日,葬之于伊阳县神阴乡祖茔之东。邵公,其幼名也,端,其名也。

  生而有奇质,未满岁而温粹端重之态,完然可爱,聪明日发,而方厚淳美之气益备,念到这里,程颢再也念不下去,望着隆起的小小的坟墓,程颢扶起早已哭干了眼泪的夫人,返回洛阳。一路上,程颢同夫人不时谈论着孩子的往事。夫人说,这孩子从开始会说话就很稳重,像一个小大人,那时你不在家,我教他学古诗,念三四遍他就会背颂,过后再也不忘。别的孩子们在他面前打打闹闹,他从不参加,只是在一边看。这样的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程颢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眺望着不远处闪闪流淌的伊水,孩子的音容笑貌老是挥之不去,他说:“父亲和弟弟远在汉州,如听到噩耗该如何承受得了!父亲是最疼爱他的,每次见到他总是咵他懂事聪明好学。弟弟常说将来能继承我家兄弟所学的定是这个侄儿,想不到他却早早夭折!夫人也要节哀,他去已去了,哭又哭不活,家里还要你来照料呀。”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和咱住在一个巷里的邵先生前些日子说,他外出游历了,大约最近就会回来,让你回来后不要远去,他好象有话要跟你说。”程颢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程颢听说邵先生回来了,便前往探望。一进院子,邵先生便关切地问:“我刚回来就听说贤侄不在了,就要过去呢。”程颢唉叹后说:“算他命短,我也刚从汉州回来,所幸见了最后一面。父亲听说朝中要行新法,要我回来看看孩子,了解一下政局,想不到回来孩子就不行了。先生出去游历,对政局有何见闻?”

  邵雍对程颢说:“咱们到天津桥上说话吧,有几位朋友也在哪儿等着我。”说罢,二人便向天津桥走去。

  程家与邵家居住的履道坊在天津桥南,离桥约有二三里的样子。程颢他们走到桥南端的时侯,见南岸桥头绿荫柳树下几个儒生装束的后生正面对悠悠东流的洛河在吟颂谁的诗句。他向南望去,见定鼎门大街上熙熙攘攘,一抹斜阳照在横跨大街而立的牌坊上,“定鼎门”三字闪着暗红的光。向北望去,见天津桥是一座石拱桥,桥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骑马郊游的才俊,有坐轿的官员,有挑担的商贩,有在桥上观赏风景的儒生。洛水穿城而过,北面是西京的内城,宫殿巍峨,鳞次栉比。城墙外柳阴如烟,似有紫气升腾。天津桥正对着隋唐东都皇城的正门而建,依稀能见苍劲的"端门"二字。程颢依稀记得《通鉴注》上说炀帝派宇文恺营建东都,引洛水贯都,有河汉之象,因名其桥为天津桥。也有人说,天子门前的渡口叫天津。程颢想着有关天津桥的种种传说,随邵雍走到几个儒生落坐的地方,有一个儒生正在吟哦刘禹锡的诗;

  “洛阳桥边春日斜,碧流清浅见琼沙。

  无端陌上狂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儒生们见邵先生来了,便起身让坐,邵雍拉着程颢介绍说:“他就是我常向你们提起的程颢先生,他还有一个弟弟,叫程颐,这弟兄俩可是当今大儒,我虽然五十多岁了,可同他弟兄二人是望年交。本人自从仁宗嘉佑元年随父由林州共城迁居洛阳之后,同程家同居履道坊快二十年了,我们之间相互切磋学问,其乐融融。”程颢忙说:“邵先生是当代贤达,学问渊博,我们是后辈,岂能同先辈相提并论!”

  这时,刚才吟诗的儒生对邵雍说:“我早就听说先生爱在天津桥上吟诗,今日暮春时节,洛河两岸草长莺飞,天津桥群儒荟萃,少长咸集,先生何不赋诗呢?”邵雍略一思索,随口吟出了:

  “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天津伫立时。

  有意水声千古在,无情山色四边围。

  孤鸿远入晴烟去,双鹭斜穿杨柳飞。

  景物不妨闲自适,尧夫非是爱吟诗。”

  程颢微笑着说:“先生这首句和尾句相连的写法,是一种独创,也可以叫邵体吧!”邵雍摆摆手说:“说独特可以,称不上邵体,只不过是我喜爱而已。”

  西斜的阳光照在南岸的柳树上,河面上飞过一群白鹭,越过定鼎大街,向龙门山方向飞去。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杜鹃的叫声。在嘈杂的市声中,杜鹃的叫声时断时续,但细细听来,还是十分清晰的。邵雍是最先听到杜鹃的叫声的,他脸色忽地变得阴沉起来,接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程颢从旁边看到了邵雍的变化,他对邵雍说:“先生何故叹息?”邵雍对程颢说:“你听到杜鹃的叫声了吗?诸位听到了吗?”程颢侧耳静听,真的听到了时断时续的鸟叫。他说:“这是杜鹃的叫声吗?据我所知,北方是很少有这种鸟的,这种鸟南方很多见。”邵雍望着一抹夕阳照在皇宫的檐角上,忧心忡忡地说:“洛阳向来没有杜鹃,今日有杜鹃啼,是不良预兆。刚才咏诗的后生问,为何说杜鹃啼叫不吉利?”邵雍望着皇宫上飞卷的阴云,忧心地说:“杜鹃是啼血而死的,因而人们说它不吉利。天下将治,地气自北而南,天下将乱,地气自南而北。今南方的禽鸟得地气而北来,预示着一场社会动乱将要到来。我今春游历到京城开封,王安石上书皇上要求变法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看来变法是势不可挡,可变法的结局却难以预料。你们这些人都要经历变法的洗礼啊。”

  程颢笑着说:“先生难道是桃花源中人,可以局外人观之?”邵雍显得轻松地说:“我是山野之人,无官一身轻,不像你们正追求功名,脱不了这场风雨的。”他对程颢说:“我从吕公著处了解到他已向皇上上了奏折,举荐你到朝中任监察御史。你看,你不是正好赶上这场变法了吗?”程颢听到这个消息并未感到特别高兴,反而有一丝隐忧,他沉思着说:“我学的是内圣外王之道,效命朝廷,为生民立命是应有之义。先生何以教我?”

  邵雍说:“我听说王安石的新法对百姓有苛刻,加重负担的一面,我有几个学生在朝中任职,要辞去官职,以示抵制。我劝他们不要这样,新法固严,你们在执行时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赐,都离开则于民无补。”程颢细细地品味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阵微风过后,又传来杜鹃的啼声。邵雍望着落照中的皇宫和悠悠流淌的洛河,吟出了:

  “几家大第横斜照,一片残春子规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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