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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論〈二南〉

时间:2012-04-14 20:06 来源:未知 作者:程功

 

二程論〈二南〉
首先,我們先針對〈二南〉來說。在〈周南〉、〈召南〉每首詩前的〈小序〉中,都論及此詩指涉的意義。對二程而言,〈二南〉之所以有特殊意義,是因為:「〈二南〉之詩,蓋聖人取之以為天下國家之法,使邦家鄉人皆得歌詠之也。《二程集》,72)二程認為,孔子刪詩時,之所以保留〈二南〉的原因,即在於此足以為天下國家之法,使得人人都能歌詠,可見〈二南〉的重要意義。因此,程顥指出:「〈二南〉,人倫之本,王化之基,苟不為之,則無所自入。」(《二程集》,389
其次,〈二南〉之所以重要,一方面也是因為作詩者的身份有其特殊的意義。因為,二程相信〈二南〉大部分的詩歌都是周公所作。我們可以發現,二程似乎是以〈大序〉中所談到:「然則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繫之周公」,此是孔子作〈大序〉時所留下的紀錄,足以作為一客觀證據。另一方面,加上個人主觀的臆測,使得二程相信〈二南〉應是周公所作。當然,這其中其實也透顯周公在二程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因此,當有人問及〈關雎〉或〈二南〉的作者時,二程回答說:
曰:「〈關雎〉之詩,是何人所作?」曰:「周公作。周公作此以風教天下,故曰『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蓋自天子至於庶人,正家之道當如此。〈二南〉之詩,多是周公所作。如〈小雅‧六月〉所序之詩,亦是周公作。」(《二程集》,頁229
〈二南〉既然是周公所作,當然有其特殊的價值與地位。周公作詩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教化天下,其中包含了「正家之道」。因此,程頤認為:「『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如〈二南〉之詩及〈大雅〉、〈小雅〉,是當時通上下皆用底詩,蓋是修身治家底事。《二程集》,256這其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家」的概念,擴及到「天下」的觀點。因此,二程認為在〈二南〉的詩歌中,應該有隱含著一次序的呈現。
在二程的觀點中,這些論及后妃、夫人、大夫妻的詩歌,其實有著兩個重大意義。首先,不論是后妃,抑或是大夫妻,都是屬於「家」的概念。其次,由后妃至大夫妻,是一種「自上至下」的順序,而此正是「正家之道」,是有著層層次序的意義於其中。因此,二程結合這兩個意義,認為:
天下之治,正家為先。天下之家正,則天下治矣。〈二南〉,正家之道也,陳后妃、夫人、大夫妻之德,推之士、庶人之家,一也。故使邦國至於鄉黨皆用之;自朝廷至於委巷,莫不謳吟諷誦,所以風化天下。為此詩者,其周公乎!古之人由是道者,文王也,故以當時之詩繫其後。其化之之成,至如(至如,一作至於)〈麟趾〉、〈騶虞〉,乃其應也。天下之治,由茲而始;天下之俗,由此而成,風之正也。(《二程集》,1046
 


[2]林慶彰先生指出:「朱子《詩集傳》的〈二南〉部分,把《詩序》不成系統的教化觀作了較大的修正。首先,朱子將〈關雎〉中的『淑女』指為文王之妃太姒,『君子』則是文王,明確宣告〈關雎〉是文王和后妃太姒的詩。〈周南〉以後各篇,朱子都朝著后妃和文王的關係來詮釋,這點恰可彌補《詩序》之不足。有些詩篇,《詩序》指的是后妃,朱子則改為文王,這是要特別強調文王德化的影響力。…朱子把〈周南〉的詩篇,從〈關雎〉到〈螽斯〉五篇,以為是修身、齊家;〈桃夭〉到〈芣苡〉,則以為是齊家、治國;〈漢廣〉、〈汝墳〉,則以為天下平。把本來零散的詩篇,聯繫成一內聖至外王的組詩。…就〈召南〉來說,《詩序》中雖然大談夫人之德和文王之化,但兩者之關係並沒有明確的疏解。朱子則將所有的詩篇,都加上『南國被文王之化』或『南國諸侯被文王之化』,讓讀者知道諸侯或諸侯夫人所以有德,是受文王之化的緣故;為了將〈召南〉十四篇作有效的串連解釋,他認為由〈鵲巢〉到〈采蘋〉是因被文王之化而能修身、齊家,〈甘棠〉以下是能齊家、治國。則〈召南〉詩篇的排列,一如〈周南〉,在朱子的詮釋下也成了一有教化意義的組詩。」可參考氏著:〈朱子《詩集傳‧二南》的教化觀〉一文。其中,我們可以發現,朱子以修身、齊家、治國、天下平的概念將〈二南〉加以串連的做法。實際上,二程在重新詮釋〈二南〉的過程中,雖然恐不如朱子詮釋般的嚴謹、系統,但二程卻已有如此的觀點與做法。換言之,朱子在這一點上,似乎有受到二程的啟發與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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