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仁与育才学园
柳哲
    

育才学校，乃中国乡村教育史上开风气之先的典范，与著名教育家陶行知的乡村教育相媲美，可谓中国乡村教育的先声。曹梦岐自拟的《育才校歌》：“进德修业上学堂，即知即行细思量。第一要义遵校训，厉勤崇俭不可忘。”蒋畈精神为“求真知，学真人”。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育才在中国乡村教育史上的地位至今仍未得到充分地肯定。曹聚仁在1957年香港创垦出版社出版的专著《蒋畈六十年》一书中深情追忆了蒋畈育才的三间老屋：“到了而今，还是这所老屋，维系着我们这一家人的心魂。先父在这所房子中出生的，家母初来也就住在这所房子中，我们兄弟姊妹四人，也都在那儿成长的。这所老屋，三间两厢，西向，却又面南。”故乡的故居和育才始终维系着曹聚仁的心魂。
    曹聚仁在父亲创办的育才完成启蒙教育。成名后，心系育才，念念不忘故乡蒋畈的教育事业。一直以育才为自豪，以光大育才为己任。当时的育才图书室的图书基本上是曹聚仁所赠送，曾邀请蒋经国为育才中学题写校名。特别是在抗日胜利后，随着学生人数的增加，浦江原有的县立中学已远远不能适应。曹聚仁得悉这一情况，即发起创办浦江县私立育才初级中学，1946年秋，由金式等人开始筹备工作，次年二月，曹聚仁又联络浦江、兰溪等县名流，建立育才中学校董事会，以筹措经费，创立育才初级中学，培养健令青年为其宗旨。以曹聚仁（时任《前线日报》总主笔）、汤恩伯（武义人，时任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金式（浦江殿前金村人，曾任国民党89师师长、203师师长）、曹艺（时任辎汽六团少将团长）、舒绍基（兰溪舒村人，曾任汉口军需局局长）、王琳（浦江塔山脚村人，现属兰溪。时任处州师范普师部主任兼训导主任）、邵英麟（浦江龙门村人，中央政治学校毕业，时任兰溪县教育科科长）、陈烜（浦江白沙镇人，现属兰溪，育才校友，时任青岛警备司令部党政处少将处长）、吴光汉（浦江新村人，时任浦江县国民党党部书记长）等九人为校董，互推曹聚仁为董事长。随之校董会发起募捐活动，曹聚仁等校董慷慨解囊。曹聚仁于同年3月呈文浦江县政府：“窃维胜利以来，建国以教育为第一，现各县属之乡中心国民学校，次第增加，毕业学生多则千数百人，少亦五百人以上，国民教育日臻发达，后起之秀，实繁有徒。而有县立中学，为数有限，势难尽量收容，而教育之青年志士，每有向隅之叹。育才同学会有鉴于此，爰以浦江南乡蒋畈地方原有私立育才小学，扩充为育才初级中学。查私立育才初级小学为先贤曹梦岐先生所创办，迄今有四十余年之悠久历史。地与金、兰、义、建各县交界，离各县城虽均有六七十里之遥，交通尚称便利，新建浦兰段，离校不及半里，将来汽车往还，下至杭沪，朝发夕至，上至金衢，数小时足矣。且钟山梅水环绕左右，风景秀丽，脍炙人口，子弟歌咏于其间，烟霞钟毓才智，泉石启示性灵，所收教育效果，询乎出人意外。金式等于三十五年秋，召集同志成立筹备会，遵照新章筹集开办费一亿五千元，建筑新校舍八座，设备一切，复筹募资金谷一千五百市担，每年八、九千万元之经常费，准可筹足，学校基金巩固，中途似无阻碍，爰于三十六年二月成立校董会，……拟于秋季招生开学。兹将本会组织规程、校董会立案呈报事项表等各三份，并各项证件一宗，呈送鉴核，迅予转呈省教育厅核准立案……”时至6月底，浙江省教育厅下文同意设立育才中学校董会，并准予秋季招生。于是，招生、开学的准备工作全面展开。校董会聘任曹聚德为校长，综理校务。还从全国各地聘任了许多有名望的教师，如教国文的田野（洪汛涛），经常在各报副刊发表文艺作品；体育、数学教师张广予，是英大的高才生；其他如农林部视察陈珊、体育专家倪令等都被聘为育才中学教师。经曹聚仁等的努力，1947年秋季育才中学招收百名新生准时开学，分两班教授。从此育才中学声名大振，成了方圆百里学生向往的地方。可惜曹聚仁等原计划创办从小学、中学、大学一贯制的办学宏伟蓝图，因学校在解放后被停办而搁浅。解放后，曹聚仁去了香港，仍念念不忘育才，出版了专著《蒋畈六十年》，纪念父亲曹梦岐和育才学园。在他的回忆录中也写了不少蒋畈和育才的往事，对家乡无限眷恋，有诗为证：“溪山总是家乡好，牛背烟云入梦来”、“归梦年年不到家”、“梦回夜半是金华，默对北山苦忆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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