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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大儒》第一章-师从周濂溪

时间:2011-01-05 22:46 来源:未知 作者:admin

《河洛大儒》第一章师从周濂溪

湖北省黄陂县城位于滠水之畔,从县衙可以望见款款东流的滠水。县衙后面靠山坡跟是程珦的家。这年夏天的一天上午,程家的门开了,十岁的程颐扶着母亲出了家门。原来母亲侯氏几天前得了病,整日昏昏沉沉,程颐是扶着母亲到山那边找郎中看病的。本来程颐的哥哥程颢也要来,临出门的时侯,母亲见程颢正在面壁背《论语》,便不忍打扰,没有叫他。他们母子二人翻过一座山,已是晌午时分,又热又渴。程颐让母亲坐下歇息,他想给母亲找水喝。可山上几十里没有人家,又无山泉。正在着急的时候,他看见身边有一人头盖骨。头盖骨里盛满了雨水。程颐便端起头盖骨,让母亲把水喝了。谁知母亲喝下不久,感到神清气爽,病轻了不少。母亲说,回家吧,也不用再去找郎中了。回到家里,程颐见哥哥仍在面壁背书,便说:“哥,你不是说要陪同母亲看病的吗?”程颢这才停了背书,问:“啥时去?我去叫母亲!”程颐笑着说:“我上午已陪母亲去过,并把母亲的病治好了。”他便说了让母亲喝人头骨中雨水的经过。程颢听后笑了笑说:“我给你说吧,那人头骨中的雨水,本来就是药,能治病的。”程颐感到奇怪,便问你咋知道?程颢说:“书中写着的。有时间别光玩耍了!多看看书吧。”程颐原想自己给母亲治好了病,正好在哥哥面前夸耀一番,一听哥哥说得有道理,便心有所动,感到再不能贪玩了,暗暗下决心像哥哥一样刻苦学习。他便从屋里拿出了《论语》,见母亲在上面写的“吾惜勤读书儿”,感到有负母亲的期望,他想,哥哥的书上也有母亲写的话,哥哥是照着作了,自己却光顾贪玩了。想到这里,他感到有一丝惭愧,拿来了纸笔,将母亲的话抄写了下来。

  这年冬天的一日清晨,三十多岁,一身县尉装束的程珦推开屋门,来到院中,见程颢程颐弟兄俩正在院中石橙子上看书。此时程颢十一岁,程颐十岁。程颢在念:“中心如自固,外物岂能迁。”程珦抬手说“你们俩过来。”程颢、程颐一身学童装束,来到程珦跟前。程珦满心喜爱地说:“啥时间起来读书的?”程颢说:“父亲,俺俩已起来两个时晨了,鸡叫三遍就起来了。”程珦沉呤着说:“闻鸡起舞,三更灯火五更鸡,你们弟兄两个有毅力!”说完程珦问程颢,你刚才读的是谁的诗?程颐说:“父亲,那是哥哥自己前几日写的酌贪泉诗,这几日,哥哥常常独自呤诵。”程珦说:再念来听听!程颢说:“近读古人诗作,我有感而发,请为父指教。”说罢,便念道:“中心如自固,外物岂能迁?”

  程珦以赞许的口味说:“吾儿感悟得好。史书上说有三种泉,一是盗泉,在山东泗水县北,曾子立廉,不饮盗泉;也有人说不是曾子是孔子,说有一次孔子路过盗泉尽管很渴,也不敢喝盗泉之水。二是贪泉,晋书上说,晋代有一廉吏叫吴隐之到广东去任剌史,路过石门,这里有一处泉水,当地人叫贪泉,一般官员是不喝这水的。可是隐之却喝了。
这时,30多岁的程母候氏走过来说:“吴隐之喝了贪泉之后,还作了一首诗。程珦望着夫人笑着说:“那诗我不记得了,你给孩子们念念。”
侯氏对程颢说:“你查到晋书吴隐之传没有?”程颢说:“母亲,孩儿没查到。”
侯氏说:“吴隐之的诗是这样写的:

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
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程颐不解地说:“母亲,夷齐如何解?”侯氏说:“夷齐是指历史上两个人,一个叫伯夷,一个叫叔齐,他们两人是商朝人,商被周灭后,二人不食周粟,在洛阳以东的首阳山上活活饿死。”程颢沉思着说:“母亲,可否这样理解,即使是贪泉可让伯夷,叔齐这样的人喝了,也不会变贪的?”侯氏与程珦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程珦对侯氏说:“夫人,颢儿近日读贪泉诗,有所悟,还写了二句,化用吴隐之和白居易诗意,读来听听?
  程颢腼腆一笑说:“孩儿读来,让母亲指正。便吟诵道:“心中如自固,万物岂能迁。”
  侯氏暗自击节:“好一个中心如自固,万物岂能迁!”
  程珦拿过程颐的书,问:“颐儿近日读何书?程颐说:我在读孔子的《论语》。
  程珦正欲提问些问题,侯氏打断说:“老爷,时候不早了,该吃饭了,你不是还要去衙门吗?”
  程珦招呼俩孩子说:“你们读书去吧,我当不了几天差了,这个县尉三年已届满,几天后,一办交接,我就回来买几亩田一边耕种,一边教你们读书,过田园生活。也好照顾一家老小。”
  侯氏轻轻叹息一声,显出无奈的神情,程颢问道:“父亲,任期届满,按当今宋制,不是要升迁吗?”
  程珦叹了口气说:“咱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你爷爷去世早,留下你大叔7岁、小叔4岁,为了照顾家庭,还是你文简公在朝庭上说了话,才让我就近在县上任了县尉,三年期满,要调外县任职,可眼下你大叔,小叔和你们都这么年幼,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弃官归田,等你们长大后,若朝庭再任用再说吧!”
  侯氏又叹了口气说:“老爷功名要紧,可又要尽孝道,行为人父之责,真是两难呀!”
  程珦为侯氏宽心说:“先把两个弟兄和他弟妹们养大再说,功名之事来日方长,夫人不必为难。”
  这一日黄昏,程珦家大门外风雪交加。书房内传来程颢的读书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侯氏推门进去,对程颢、程颐说:“歇会儿吧,外面下大雪了,你们出来看看雪景。二人随侯氏来到大门外,见雪花飞舞,大地一片洁白,候氏对二人说,“下雪了,你们想到了什么?”程颢想了想说:郑扳桥当县令时,衙门院内种有竹子,每当风雨来时,竹子发出潇潇声,他好像听到了民间疾苦声。后来就写了一首诗:“衙斋卧听萧萧雨,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侯氏把目光投向程颐,说:“吾儿想到了什么?”程颐望着大雪说:“我想到了白居易的《卖炭翁》中‘忧愁炭贱愿天寒’和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蔽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诗句!
  侯氏面露欣慰之色,说:“仁者爱人,人人都要有恻隐之心。”正说话间,一老年乞丐沿街道走了过来,侯氏身边的一个仆人正要关大门,候氏却对程颢程颐说:“你们回去到厨房中盛一碗饭,拿两个馒头交与我。”
  程颢、程颐应声去了。
  三年后程珦由黄陂县尉升任大理寺丞到江西兴国任县令。两年后又以大理寺丞代理南安军副。这一年春天的一日上午程珦同他的两个孩子来到江西大庾县周濂溪府,他们在门口挂着“南安军司理参军府”牌子的府门口下了马车。程珦对门人说:“请通报一声,说大理寺丞兴国县令程珦拜见。”门人指着程颢和程颐说:“这二位是?”程珦说:“是我的两个儿子,向周公拜师的。”门人进去通报。程珦说:“我到兴国县上任后,有一次到南安,见到周公,周公虽年龄不到三十,可气貌非常人,与他交谈后,果然对孔、孟之道颇有研究,我们二人便成了好朋友。今天拜师之后,你们二人就在此跟周公学习。兴国离这里不远,我会随时来看你们的。”
  门开了,周濂溪走了出来,他一副学者模样,连声说“有请程公,快进快进!入上房。”众人入座之后,程珦说:“周公,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大的叫程颢,小的叫程颐,今天向你拜师来了。”周濂溪见二人分不出年令差别,便问:“他们弟兄俩看不出谁长谁幼啊!”程珦笑了笑说:“老大程颢只比老二长一岁。”周濂溪点头。
  程珦示意二人给周濂溪行拜师礼,程颢、程颐离席向周濂溪作辑说:“老师在上,弟子行拜师礼。”周濂溪忙说:“程公,多礼了,多礼了,快入席吧”。席间,周濂溪问:“二位公子都看过什么书啊?”程颢停下筷子说:“回老师《论语》、《诗经》已读过了。”
  周濂溪说:“我听说,二位公子天性聪慧,说说看,读了这些经书之后,有何收获?”程颐说:“回老师,孔子礼教对我教育很深。”周说:“何为礼?”程颐说:“礼就是长幼有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勿行”。
  程珦对周濂溪说:“不是我夸他们,二人自小就很懂事,颐儿自幼就被乡里人称为非礼不动。颢儿十岁能读赋,常常呤颂酌贪泉诗。户郎侍郎彭公思永前年到我家,一见颢儿诗作,十分惊异,便将女儿许以为妻。”
  周濂溪饶有兴趣地说:“念来听听,念来听听。”程颢离席向周一鞠躬:“老师见笑了,”便念到:“中心如自固,外物岂能迁,”周用手轻拍桌子:“十几岁的孩童能有如此高识,了不得,了不得。好了,程公,二位公子我收下了。”周示意吃菜。
  相互敬酒之后,周濂溪问:“程公,在兴国干事怎么样?遇到麻烦没有?”
  程珦说:“我在黄陂县县尉任上任满,在家里赋闲三年,前年到兴国县任县令。这里民风骠悍,虽不好治,但是可以改变的。就是一些官宦人家依仗权势,横行乡里,有些难办。”
  周濂溪说:“当今刘丞相家就是兴国县的,他的家人对你如何?”程珦面露愠色说:“他的一个本家弟弟自恃刘丞相是他堂兄,根本不把县衙放在眼里,横行霸道,气盛的很,当地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周濂溪说:“你是如何处置这等人的?”程珦说:“对这些刁顽之徒客气不得。我把他叫到县衙说,刘丞相是当朝丞相,可不希望你在家乡胡作非为。我这里接到不少状子,你若痛改前非,咱既往不咎,否则我可要秉公办理!刘丞相是不会为你护短的。我这一震,这小子这一段老实多了。”
  周濂溪说:“他家子弟的情况,我略知一二,刘丞相并不护短,只是过去县衙不敢管,一味护着,结果养痈遗患,致使这些人愈来愈猖狂,我听说刘丞相对你这样做很赞赏。这样你大可放心了。”

  程珦笑了笑说:“原来也有后怕,你这一说,我心里有底了。”程珦端了一杯酒,对周说:“参军,我以兴国县丞受命代理南安军副,全靠你的提携,如今孩儿又拜你为师,这两层意思全在这杯酒中,请!”周濂溪也端起一杯酒说:“过讲了,先生在黄陂任县尉时,整肃治安有方,即受到当地百姓称道,知兴国二年,不仅治政有方,更显出了治军才能,这次让你代理南安军副,是众望所归,我不过是尽了一个举贤荐能的责任。二公子聪慧过人,将来必成大器。来,同干!”二人举杯同饮。

  吃过饭后,程珦返回了南安,程颢、程颐随周濂溪来到书屋。周从书架上取出两本书,说:“这是孔子的《论语》,你二位一人一册,先前听说你们已读过,你们先回去从书中找一找孔子、颜回之乐处和所乐何事。停几日后,咱们再在一起研讨。”两人接过书,向周行礼后离开。周送到门口,嘱咐说:“生活上有啥不便,直接找管家,我已告诉过他,要他照顾好你们!”程颢说:“老师留步吧,吃住在这里都很好。我们回去了。”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周参军书房。程颢程颐端坐于周濂溪对面,周以探询的口气说:“《论语》读过,孔颜之乐找到否?”程颐推了程颢一下,意在让他先回答。程颢向周鞠了一躬,说:“老师,俺们找了三处,当为孔颜之乐。”周示意他坐下,说:“说来听听。”程颢侃侃而谈:“一是《述而》篇。‘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二是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三是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周濂溪示意停下来,说:“这都是说的孔子,颜回呢?乐何事?”程颢有窘态,一时回答不出。周问程颐,“你说说看。”程颐也站了起来,行礼后说:“《雍也篇》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先生,这是不是颜回的乐事?”

  周面露欣慰之色,示意二人坐下,在屋中边走边说:“二位悟性很好。述而篇的两段话是说孔子“好学不厌,乐道不忧贫”。你看他“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是说乐道;不忧贫,即是粗茶淡饭,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程颐问:“老师,‘曲肱’怎讲,”周说:“肱指大腿,这是说睡觉没地方,挤在一张床上,你枕住我的大腿,我也不改其乐。对不义而富贵的东西视之如浮云,不动于心。而他动于心的是什么?”周停下来,问程颐。

  程颐望了一眼程颢说:“是道。是知识学问,是治国平天下之道。”

  周濂溪继续说:“刚才是说孔子之乐,颜回是孔子的学生,他的乐同老师的乐是一样的。一箪食,箪是盛食物用的竹篮,一瓢饮,意思是说由于贫穷,吃粗粮喝凉水,住在陋巷之中,也不改其乐。颜回虽贫而乐道,虽贫而志道。”周喝了一口茶,望着二人说:“你们想一下,孔子,颜回之乐,靠什么支撑呢?”

  程颢望了一眼弟弟,程颐示意由他先说,程颢说:“先生,孔、颜之乐,皆是由道支撑之故。正是心中有道所以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正是由于有道,所以虽贫而乐,不义如浮云,穷且弥坚,不坠青云之志!”

  周濂溪高兴地说:“你们体会得好,今日就讲到这里。回去后找一找孔子的道是什么,下次再讲。”

  周府外是一大片池塘,荷叶田田。这一日朝霞映在荷塘上,荷花红似霞白如雪。

  周濂溪在池塘边散步,边走边沉呤: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程颢、程颐随其后。程颢对程颐说:“听说老师作了一篇《爱莲说》,今日见到荷花,又触景生情,念起来了。”

  程颐便走近周濂溪说:“老师,你给我们讲讲爱莲说吧?”周望着一望无际的田田荷塘,说:“这篇《爱莲说》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体会,你们先反复呤哦,直到背会为止,然后体会莲花的品质和精神。”说着便独自呤哦起来:“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程颐对程颢说:“先生将莲花自况,出污泥而不染,中通外直,香远益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有君子之风。”程颢似乎还沉浸在诗的竟境中喃喃道:“莲花之君子也;......莲之爱,同予者何人?”他走近周濂溪说“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隐者少,有德者鲜,先生借花以自为写照,有君子胸怀洒脱,如光风霁月。”

  周濂溪微微一笑,对程颢说:“予谓菊,花之隐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莲之爱,同予者何人?我听人说你十岁能诗赋,常常呤颂《酌贪泉》诗,再念来听听。”

  程颢说:“古人写酌贪泉诗的很多,我写的两句是有感而发。”说罢,便庄重地呤:“中心如自固,万物岂能迁?”周濂溪思考着,边想边说:“中心如自固,万物岂能迁?”对程颢小小年纪能写出如此富有思辩的诗感到惊讶。

  程颐说:“哥哥的两句诗,是说人的品性只要自固,外物是不能改变的,先生笔下的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不也是品性高洁吗?”周濂溪微微点头,说:“孔颜之乐,是由道支撑,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是品性所支撑,那么,你们说说看,什么是孔子之道?”

  程颢凝神而思,程颐则说:“老师,孔子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这是不是说,道有二个方面,即仁与不仁?”周濂溪说:“仁是孔子之道的核心,也是孔子为人之道的最高精神境界。那么,什么是仁?”周濂溪问正在深思的程颢。

  程颢思索着说:“《说文解字》云:仁,亲也,从人二。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二言之,道也。’这是不是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会产生人与人之间的道德关系,而这种关系便是讲仁爱?”

  周濂溪十分高兴,说:“你们二人悟性真好,我送你们四个字:孔子之道的核心就是‘仁者爱人’,仁者爱人就是为人之道的基本准则,这也是孔颜乐处,所乐何事的基本答案。追求仁达到仁的精神境界,就是一种幸福和快乐。”

  程颐与程颢相视一笑,程颐说:“老师讲得何其精辟,仁者爱人。仁与不仁,正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兴国县衙。这一日,大雪纷飞。县衙院内积雪盈尺。县衙院内左右两边分跪着一排乡民,每排有十余人。虽雪落满身,积雪拥膝,两边人仍怒目而视。有衙役在监视。

  程珦与县尉从门外入,见状,惊问:“为何如此处置?这大雪天,要冻坏人的!”县尉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忙说:“通判有所不知,兴国这一带民风骠悍,前几日这两家因区区小事闹到县里,咋也劝说不下,情急之下,我罚他们两家跪在雪地,清清他们的火气,再说事!”程珦问:“跪几时了?”县尉说:“早上跪到现在,有二个时辰了。”程珦说:“快让他们起来,我亲自来问案。”说罢便安排升堂去了。

  县衙外,程颢、程颐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付了路费,背着行李,来到衙门口,正好碰上一大群百姓出来。程颢远远看见了父亲,便对程颐说:“你看那不是父亲?”程颐也看见了,说:“父亲可能刚处理完案子,在送告状的人。”只见两个年令在五十多岁的农民对程珦连连作辑说:“程通判,多亏你的开导,要不俺俩都是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闹不好还出人命的。”另一个说:“你说的对,多半尺,少半尺有何妨!邻里之间要互谅互让。回去后,我就把多占的院墙扒了。”那个人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缕香,程判官讲的道理我口服心服。老弟也不用扒了,咱还是好邻居,谁还不用着谁。”程珦含笑把人送走,见程颢、程颐回来了,便急着走过来问:“你们怎么回来了?”说罢,便让随从将二人行李取下,送回家中。

  程颢说:“周老师要奉调江宁。我们只好回来了,这一年多时间,在周参军那里我们确实学问大进,也实在不想离开。”

  程珦说:“周参军非一般人啊!不仅学问好,懂得孔、孟之道,是当代大儒,而且善于治政。我听说当初他任分宁主薄时,县里积案很多,有一案子久拖不决,周到后,一讯立决。当时他不过二十多岁,县里人都说:周真神了,老吏也不如啊!”

  程颐说:“我们在南宁还听说周参军这样一件事,有一囚犯犯了罪,本不应判死罪,可转运使王逵想邀功,非要南宁府判死罪不可,别人摄于转运使的权势,都不敢言,只有周参军与他争辨,可王逵执意非判死刑不可。周参军一气之下,将官印交于王逵说:“你一意孤行,我不干参军了,犯人本不当死,杀人以邀功,职悦于人,我干不了这种事,也当不了这样的官!后来,王逵见事情闹大了,才不得不免除死罪。”

  程颢说:“周老师常告诫我们要有仁爱之心,恻隐之心,对犯人也不例外。”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程珦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说:“仁者爱人是做人的准则,也是做官的准则。你们快回家去吧,你们母亲在家正等着你们回去,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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